都说铁马是现代人的腿脚,但有时,倒像给汽修铺掌柜供奉香火的聚宝盆。暮霭沉沉的汽修工坊,灯光锃亮得刺眼,伙计们挥汗如雨,一边拆卸零件,一边嘀咕:“这哪是驭车,分明是给咱送财童子来了!”
这话听着糙砺,可内核扎实。就拿冷启动来说,现如今不少车把式,卯时赶着赴会,一把钥匙,一脚地板油就窜了出去。您猜怎么着?引擎还未舒筋活络,活塞环和缸壁就“生涩摩擦”了,那动静,简直比挫刀磨铁还碜人。你说这图个啥?省下那几盏茶的工夫,最后花的银子够买几斛油啦?
鄙人有个车友,在北国跑出租,凛冬滴水成冰,每日清晨都得来上这么一出。结果呢?不到两年,引擎就呜呼哀哉,大修起来那叫一个剜肉补疮。这并非孤例,不少“老炮儿”都觉着,热车纯属虚耗光阴,油门一轰,万事大吉。可真相是,你轰的不是油门,是爱车的阳寿啊。
还有那把刹车当笙箫来吹的。在京沪这种毂击肩摩之地,堵车是司空见惯。有些车主,恨不得把刹车踩出卡农的节奏,一会儿急停,一会儿缓刹,搞得跟足尖芭蕾似的。然后呢?刹车片磨损殆尽,刹车盘都拉出涟漪了。置换一套下来,几张毛爷爷就没了。更狠的,譬如某些玩电车的,把单踏板模式耍成碰碰车,三五个月就把刹车片磨成铁饼,那维修费,够淘换辆二手的代步车了。您说这是方便了自己,还是肥了修车匠?
油箱见底才添油,也是个大坑。您寻思,燃油泵本是要靠浸润在油液里来散散热气的,您偏要等到油尽灯枯,让它干煎。这不就跟炙炉上的烤串一样吗?时日一久,油泵就成麻花了。更可怖的是,油箱底的那些锈蚀铁屑,裹挟着变质汽油,一股脑儿被汲入引擎,想来都膈应。有些跑专车的,为了多拉几趟活,硬撑到油表告罄才寻觅油站,这简直是用生命在克勤克俭啊。
再有一种“积碳精”,专克城市苦逼人。每日通勤就三两里地,引擎还没暖透就熄火了。久而久之,节气门上结的碳,都能当砚台磨墨了。去4S店浣洗一番,那账单,堪比学区房的束脩。有老师傅就说了:“这车引擎饮的不是汽油,是浆糊!”
马路牙子攀岩大赛,更是悬挂系统的炼狱。为图省力,径直骑上路肩停车,一年半载下来,减震器渗油,悬挂胶套崩裂,修起来又是一笔糊涂账。更甚者,为了在短视频平台上炫一把“越野”身姿,把身价百万的豪车搁成“撅臀”,结果空气悬挂直接撂挑子,那真是烧钱买罪受。
您说这些做派,看似图个方便,实则,都是在给汽修铺老板的新别墅添砖加瓦。铁马金戈是不假,但也架不住细水长流的折腾啊。
实则,细细想来也颇有玩味。吾辈兢兢业业刨食,一部分献给了砖头房,一部分给了熊孩子,还有一部分,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汽修掌柜的钱袋子。下回再想油门一脚到底的时候,不妨想想汽修小哥点钞票的笑靥——你踩的不是油门,是他的年终奖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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